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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 战国齐国 · 齐湣王
 出处:全上古三代文卷八
寡人患楚之不察于尊名也。
秦惠王死,武王立张仪走魏,樗里疾、公孙衍用,而楚事秦。
夫樗里疾善乎韩,而公孙衍善乎魏,楚必事秦。
韩、魏恐,必因二人求合于秦,则燕赵亦宜事秦。
四国争事秦,则楚为郡县矣。
王何不与寡人并力收韩、魏、燕、赵,与为从而尊周室,以案兵息民,令于天下,莫敢不乐听,则王名成矣。
王率诸侯并伐,破秦必矣。
王取武关、蜀、汉之地,私吴、越之富,而擅江海之利,韩、魏割上党,西薄函谷,则楚之强百万也。
且王欺于张仪,亡地汉中,兵锉蓝田,天下莫不代王怀怒,今乃欲先事秦,愿大王熟计之(《史记。楚世家》)
上书说秦惠王 战国东周 · 苏秦
 出处:全上古三代文卷八
大王之国,西有巴、蜀汉中之利,北有胡貉、代马之用,南有巫山、黔中之限,东有肴、函之固,田肥美,民殷富,战车万乘,奋击百万,沃野千里,蓄积饶多,地势形便,此所谓天府,天下之雄国也。
大王之贤,士民之众,车骑之用,兵法之教,可以并诸侯,吞天下,称帝而治。
大王留意,臣请奏其效。
臣固疑大王之不能用也。
昔者神农伐补遂,黄帝伐涿鹿而禽蚩尤,尧伐驩兜,舜伐三苗,禹伐共工,汤伐有夏,文王伐崇,武王伐纣,齐桓任战而伯天下。
由此观之,恶有不战者乎?
古者使车毂击驰,言语相结,天下为一;
约从连横,兵革不藏;
文士并饬,诸侯乱惑;
万端俱起,不可胜理;
科条既备,民多伪态
书策稠浊,百姓不足;
下相愁,民无所聊;
明言章理,兵甲愈起;
辩言伟服,战攻不息;
繁称文辞,天下不治;
舌弊耳聋,不见成功;
行义约信,天下不亲。
于是乃废文任武,厚养死士,缀甲厉兵效胜战场
夫徒处而致利,安坐而广地,虽古五帝、三王、五伯,明王贤君,常欲坐而致之,其势不能,故以战续之。
宽则两军相攻,迫则杖戟相撞,然后可建大功。
是故兵胜于外,义强于内;
威立于上,民服于下。
今欲并天下,淩万乘,诎敌国,制海内,子元元,臣诸侯,非兵不可!
今之嗣主,忽于至道,皆惛于教,乱于治,迷于言,惑于语,沈于辩,溺于辞。
以此论之,王固不能行也(《战国策》三,苏秦始将连横,说秦惠王云云。案下文云说秦王书十上而说不行,明此二首皆是上书。)
谏营昌陵疏 西汉 · 刘向
 出处:全汉文 卷三十六
臣闻《易》曰:「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
故贤圣之君,博观终始,穷极事情,而是非分明。
王者必通三统,明天命所授者博,非独一姓也。
孔子论《诗》,至于「殷士肤敏,裸将于京」,喟然叹曰:「大哉天命!
善不可不传于子孙,是以富贵无常;
不如是,则王公其何以戒慎,民萌何以劝勉」?
盖伤微子之事周,而痛殷之亡也。
虽有尧舜之圣,不能化丹朱之子;
虽有禹汤之德,不能训末孙之桀纣
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也。
高皇帝既灭秦,将都雒阳,感寤刘敬之言,自以德不及周,而贤于秦,遂徙都关中,依周之德,因秦之阻。
世之长短,以德为效,故常战栗,不敢讳亡。
孔子所谓「富贵无常」,盖谓此也。
孝文皇帝霸陵,北临厕,意凄怆悲怀,顾谓群臣曰:「嗟乎!
北山石为椁,用纻絮斫陈漆其间,岂可动哉」!
张释之进曰:「使其中有可欲,虽锢南山犹有隙;
使其中无可欲,虽无石椁,又何戚焉」?
夫死者无终极,而国家有废兴,故释之之言,为无穷计也。
孝文寤焉,遂薄葬,不起山坟
《易》曰:「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臧之中野,不封不树。
后世圣人易之以棺椁」。
棺椁之作,自黄帝始。
黄帝葬于桥山,尧葬济阴,丘垄皆小,葬具甚微。
舜葬苍梧,二妃不从。
禹葬会稽,不改其列。
殷汤无葬处。
文、武、周公葬于毕,秦穆公葬于雍橐泉宫祈年馆下樗里子葬于武库,皆无丘垄之处。
此圣帝明王贤君智士远览独虑无穷之计也。
其贤臣孝子,亦承命顺意而薄葬之,此诚奉安君父,忠孝之至也。
周公武王弟也,葬兄甚微。
孔子葬母于防,称古墓而不坟,曰:「丘,东西南北之人也,不可不识也」。
为四尺坟,遇雨而崩。
弟子修之,以告孔子孔子流涕曰:「吾闻之,古者不修墓」。
盖非之也。
延陵季子适齐而反,其子死,葬于嬴、博之间,穿不及泉,敛以时服,封坟掩坎,其高可隐,而号曰:「骨肉归复于土,命也,魂气则无不之也」。
夫嬴、博去吴千有馀里,季子不归葬。
孔子往观曰:「延陵季子于礼合矣」。
仲尼孝子,而延陵慈父,舜禹忠臣,周公弟弟,其葬君亲骨肉,皆微薄矣;
非苟为俭,诚便于礼也。
宋桓司马为石椁,仲尼曰:「不如速朽」。
秦相吕不韦集知略之士而造《春秋》,亦言薄葬之义,皆明于事情者也。
逮至吴王阖闾,违礼厚葬,十有馀年,越人发之。
秦惠文、武、昭、严襄五王,皆大作丘陇,多其瘗臧,咸尽发掘暴露,甚足悲也。
秦始皇帝葬于骊山之阿,下锢三泉,上,其高五十馀丈,周回五里有馀;
石椁为游馆,人膏为灯烛,水银为江海,黄金为凫雁。
珍宝之臧,机械之变,棺椁之丽,宫馆之盛,不可胜原。
又多杀宫人,生埋工匠,计以万数。
天下苦其役而反之,骊山之作未成,而周章百万之师至其下矣。
项籍燔其宫室营宇,往者咸见发掘
其后牧儿亡羊,羊入其凿,牧者持火照求羊,失火烧其臧椁。
自古至今,葬未有盛如始皇者也,数年之间,外被项籍之灾,内离牧竖之祸,岂不哀哉!
是故德弥厚者葬弥薄,知愈深者葬愈微。
无德寡知,其葬愈厚,丘陇弥高,宫庙甚丽,发掘必速。
由是观之,明暗之效,葬之吉凶,昭然可见矣。
周德既衰而奢侈,宣王贤而中兴,更为俭宫室,小寝庙。
诗人美之,《斯干》之诗是也,上章道宫室之如制,下章言子孙之众多也。
及鲁严公刻饰宗庙,多筑台囿,后嗣再绝,《春秋》刺焉。
周宣如彼而昌,鲁、秦如此而绝,是则奢俭之得失也。
陛下即位,躬亲节俭,始营初陵,其制约小,天下莫不称贤明。
及徙昌陵,增埤为高,积土为山,民坟墓,积以万数,营起邑居,期日迫卒,功费大万百馀。
死者恨于下,生者愁于上,怨气感动阴阳,因之以饥馑,物故流离以十万数,臣甚湣焉。
以死者为有知,人之墓,其害多矣;
若其无知,又安用大?
谋之贤知则不说,以示众庶则苦之;
若苟以说愚夫淫侈之人,又何为哉!
陛下慈仁笃美甚厚,聪明疏达盖世,宜弘汉家之德,崇刘氏之美,光昭五帝、三王,而顾与暴秦乱君竞为奢侈,比方丘陇,说愚夫之目,隆一时之观,违贤知之心,亡万世之安,臣窃为陛下羞之。
唯陛下上览明圣黄帝、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仲尼之制,下观贤知穆公延陵、樗里、张释之之意。
孝文皇帝去坟薄葬,以俭安神,可以为则;
秦昭、始皇增山厚臧,以侈生害,足以为戒。
初陵之模,宜从公卿大臣之议,以息众庶(《汉书·楚元王交附传》)
蜀王本纪 其八 西汉 · 扬雄
 出处:全汉文 卷五十三
蜀王据有巴蜀之地,本治广都樊乡,徙居成都
秦惠王遣张仪、司马错定,因筑成都而县之。
成都在赤里街,张若徙置少城内,始造府县寺舍。
今与长安同制(《御览》八百八十八、《寰宇记》七十二。)
蜀王本纪 其九 西汉 · 扬雄
 出处:全汉文 卷五十三
秦惠王时蜀王不降秦,秦亦无道出于
蜀王从万馀人东猎褒谷,卒见秦惠王
秦王以金一笥遗蜀王蜀王报以礼物,礼物尽化为土。
秦王大怒,臣下皆再拜贺曰:「土者地也,秦当得蜀矣(《御览》三十七,又四百七十八,又八百十一,又八百七十二,又八百八十八,《事类赋注》九。)」。
蜀王本纪 其十 西汉 · 扬雄
 出处:全汉文 卷五十三
惠王本纪》曰:秦惠王欲伐,乃刻五石牛(案:《御览》八百八十八引作「秦王恐无相见处,乃刻五石牛。」)
置金其后。
人见之,以为牛能大,便金牛下。
有养卒以为此天牛也,能便金。
蜀王以为然,即发卒千人,使五丁力士拖牛成道,致三枚于成都
秦道得通,石牛之力也。
后遣丞相张仪等,随石牛道伐蜀焉(《北堂书钞》一百十六,《艺文类聚》九十四、《白帖》九十六、《御览》三百五、又八百八十八。)
蜀王本纪 其十四 西汉 · 扬雄
 出处:全汉文 卷五十三
秦惠王遣张仪、司马错伐,王开明拒战不利,退走武阳,获之(《寰宇记》七十二)
吕氏春秋序 东汉 · 高诱
 出处:全后汉文 卷八十七
吕不韦者,濮阳人也,为阳翟之富贾,家累千金。
秦昭襄王者,孝公之曾孙,惠文王之孙,武烈王之子也。
太子死,以庶子安国君柱为太子
柱有子二十馀人。
所幸妃号曰华阳夫人,无子。
安国君庶子名楚,其母曰夏姬,不甚得幸。
令楚质于赵,而不能顾质,数东攻赵,赵不礼楚。
不韦贾于邯郸,见之曰:「此奇货也,不可失」。
乃见楚曰:「吾能大子之门」。
楚曰:「何不大君之门,乃大吾之门邪」?
不韦曰:「子不知也。
吾门待子门大而大之」。
楚默幸之。
不韦曰:「昭襄王老矣,而安国君太子
窃闻华阳夫人无子,能立适嗣者,独华阳夫人耳。
请以千金为子西行,事安国君,令立子为适嗣」。
不韦乃以宝玩珍物献华阳夫人,因言楚之贤,以夫人为天母,日夜涕泣思夫人与太子
夫人大喜,言于安国君
于是立楚为适嗣,华阳夫人以为己子,使不韦傅之。
不韦邯郸,已有身。
楚见,说之,遂献其至楚所,生男,名之曰正,楚立之为夫人。
昭襄王薨,太子安国君立,华阳夫人为后,楚为太子
安国君立一年薨,谥为孝文王
子楚立,是为庄襄王,以不韦丞相封为文信侯,食河南雒阳十万户。
庄襄王立三年而薨,太子正立,是为秦始皇帝,尊不韦相国,号称仲父
不韦乃集儒书,使著其所闻,为《十二纪》,《八览》、《六论》,训解各十馀万言,备天地万物古今之事,名为《吕氏春秋》,暴之咸阳市门,悬千金其上,有能增损一字者,与千金。
时人无能增损者。
诱以为时人非不能也,盖惮相国,畏其势耳。
然此书所尚,以道德为标的,以无为为纲纪,以忠义为品式,以公方为检格,与孟轲、孙卿、淮南、扬雄相表里也,是以著在录略。
诱正《孟子章句》,作《淮南》、《孝经》解毕讫,家有此书,寻绎案省,大出诸子之右。
既有脱误,小儒又以私意改定,犹虑傅义失其本真,少能详之,故复依先儒旧训,辄乃为之解焉,以述古儒之旨,凡十七万三千五十四言。
若有纰缪不经,后之君子断而裁之,比其义焉(《吕氏春秋》元刊本。)
寒泉子秦惠王879年 唐 · 陆龟蒙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一 创作地点:江苏省苏州市
寒泉子秦惠王曰。客有自赵来。
以约从连横事说大王者为谁。惠王曰。
东周苏秦也。寒泉子曰。
书十上王弗听。有之乎。
曰然。其道如何。
王耶霸耶。曰黜其霸以隮王乎。
曰不然。则何上书之烦而用之疏乎。
惠王曰。醯鸡不能混雷霆。
婴儿不能抗乌获者。响与力悬殊故也。
苏子诚辨矣。安能以三寸舌谋山东诸侯。
使西面朝者乎。寡人非不知不破一领甲不折一只矢之为利也。
顾犹捕风耳。诸侯不可一。
非一朝也。齐桓晋文之霸也。
始若胶附。终若冰拆。
连鸡俱不能止于栖而巳哉。寡人塞耳。
义弗闻也。寒泉子曰。
不然。夫齐荆三晋之人。
病于兵久矣。方城之金。
十九为兵。一为镈铫。
董泽之蒲。十九为干。
一为箕棬。父子兄弟之血。
前后溅野草。齐魂为燕氛。
赵骨化魏土。悽痛之声。
入金石。出弦匏。
闻之者悄戚酸屑。泣不自禁。
一旦有人谓曰。朝与连横。
暮得帖帖安卧。亦厌战。
虽鼓牙颊未能吞诸侯。秦休而强。
吾亦奋而勇矣。设有辨口。
安能反覆乎。大王不用
诏一武士尺铁断其颈。无令车轮辗关下土。
使关东诸侯闻其言。合从散横东向以背
大王出则夺气。入则包羞。
及其殆也。披土地以奉雠国。
独不念秦仲之业艰难乎。春秋祀事。
何面目见宗庙。惠王卒弗用。
寒泉子耕于鄙。赵即封苏季子武安君
六国果拒闭关十五年。
创筑罗城 晚唐 · 王徽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九十三
皇帝改元之六年。
诸道盐铁转运兼镇海军节度等使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司徒中书门下平章事燕国公高骈奏。
臣前理成都
大城
请纪其事。
上命翰林学士承旨王徽授其功状。
承诏。
再拜上言。
夫外户不闭。
虽前圣之格言。
设险以居。
乃有国之雄制。
用是则光昭振古。
势詟远夷。
不有高墉
曷称巨屏。
我之奥区。
粤惟井络。
繁阜昌炽。
标出宇内。
先是蜀城
既卑且隘。
象龟行之屈缩。
据武担之形胜。
里闬错杂。
邑屋阗委。
慢藏诲盗。
城而弗罗。
矧乎西束江山。
南控乌浒。
疆理澒洞。
旧贯因循。
日居月诸。
殆逾千祀。
汉魏以还。
英豪迭处。
至若公孙述之桀黠。
诸葛亮之经营。
曾不指顾留心。
乘机制禦。
斯盖天藏盛烈。
神贮嘉谟。
俾集元功。
式耀雄武。
自二纪以降。
边郡戒严。
有亏怀柔。
或阻琛赆。
虽负山川之险。
且乏金汤之固。
上顾相臣曰。
朕以不德。
化罔被于四夷。
惟是西南。
载罹俶扰。
深轸予衷。
将若之何。
丞相进曰。
陛下以睿哲照临。
臣辅理不能敷圣泽。
以怀异俗。
俾流毒于益人。
臣之罪也。
黄帝有版泉之役。
放勋兴丹浦之师。
周逐猃狁。
汉备匈奴
是知猾乱。
自古皆有。
其所以涤厉梗致时雍。
乃在进任忠贤。
驰驱英隽耳。
臣伏见今天平军节度使骈
威武公崇文之孙也。
威武元和中
刘辟以蜀叛。
宪祖殷忧。
择其所以代之者。
由是允膺圣奖。
能以部兵复梓州
统大军平玉垒。
大节大忠。
焕乎典册。
能不坠其业。
大其门。
既席勋烈之资。
克善匡扶之志。
材超卫霍。
气盖关张。
忠孝两全。
河山继誓。
聿修厥德。
自成名家。
驰誉石麟绰有美称。
其守天水
边尘不惊。
戎律既申。
将略克举。
俄而交趾沦陷。
有命遄征。
既复土疆。
遂锡鈇钺。
马援铜柱
杨仆楼船
步骤之间。
莫得伦比。
固以威张惠浃。
后劲中权。
五年于兹。
海波不动。
朝廷方期拔用。
不可久留。
爰命徵还。
弥增宠泽。
时属庞勋始溃。
郓方未宁。
则再登帅坛。
复开将幕。
士绝朝饥。
犬无夜惊。
威加邻部。
化敷蜀城
相印以之畴庸。
和门为之增气。
恭以宪宗崇文定蜀之也既如彼。
陛下念复交理郓之勤也又如此。
俾荣旧履。
重建高牙。
必致师贞。
可期俗阜。
上曰俞。
尔惟代天其行之。
于是诏骈复以丞相拥节。
汶阳趋锦里。
至则询问疾苦。
树置纪纲。
巡按封域。
周览郛郭。
且曰。
夫疗疾者必在药乎心腑。
然后可以坚四支。
植木者必尝泽乎本根。
然后可以茂柯叶。
今城之于蜀。
其由心乎。
其由本乎。
则知不理于近。
曷能致远。
不固其内。
安能保外。
未有不谋而能成。
不壮而能威。
不劳而能逸者也。
于是择地量材。
拓开新址。
分命支郡。
以令属邑。
乘时就役。
靡不适中。
吏不敢欺。
人不敢怠。
岷峨之下。
忻忻子来。
梁伯亟城。
人疲弗处。
子囊
见诮于时。
曷若能度其宜。
乐用其士。
图难于易。
去危即安。
环以大城
用冠诸夏。
其功固以相万矣。
惟蜀之地。
厥土黑黎。
而又硗埆。
版筑靡就。
前人之不为。
非不为也。
盖不能也。
果得众心。
克成大绩。
鸠工揆日。
不愆于素。
十旬之中。
屹若山峙。
南北东西凡二十五里。
拥门却敌之制复八里。
其高下盖二丈有六尺。
其广又如是。
其上袤丈焉陴四尺。
斯所谓大为之防。
俾人有泰山之安矣。
而甃碧涂塈。
既丽且坚。
则制磁饰赪。
又奚以异。
其上建楼橹廊庑。
凡五千六百八间。
●8F57梠栉比。
闉阇鳞次。
绮疏挂斗。
鸳瓦淩霄。
若飞若翔。
如偃如仰。
栖息乌兔。
炫熀虹蜺。
龙然而萦。
霞然而横。
望之者莫不神骇而气耸。
目眙而魂惊。
其始也。
咸谓冥助。
似非人力。
其外则缭以长堤。
凡二十六里。
或引江以为堑。
或凿地以成濠。
方城为城。
汉水为池。
又何以加焉。
是知摩垒者不复矜其能。
击柝者足以抗其敌。
所谓能禦大菑。
能捍大患者也。
其旧城周而复始盖八里。
高厚之制。
大小之规。
较其洪纤。
可得而辨矣。
况乎扼束都会。
襟带地形。
险易之状斯呈。
强弱之方可见。
秦惠王疏剪山林。
以通中
李冰为守。
始凿二江以导舟楫。
决渠以张地利。
斩蛟以绝水害。
沃野千里。
号为陆海
之功也。
汉文翁置学校劝人受业。
行俎豆献酬之礼。
于是儒雅之风作。
威武伐叛。
擒大憝而新其人。
玉石不得俱焚焉。
西蜀至今称之。
之来镇。
肇兴武备。
俶有禦冲之事。
夫然后不为外羌之所窥矣。
惟蜀之人。
威武
乃获佑于天者四。
天之于蜀厚矣。
长云断岸。
莫得而隳。
古往今来。
何尝能觌。
传不云乎。
人保于城。
城保于德。
之政。
可谓保城与人矣。
向非挺生俊杰。
来弼圣神。
则孰能建绝代之遗功。
创一时之伟绩者乎。
况夫高不可踰。
坚不可触。
俯瞰天表。
方驾马足。
销吞祲沴。
亘压咽喉。
讫使豺狼耳之而色沮。
目之而胆褫。
是谓不争而胜。
不战而服者也。
新城成。
诏加大司徒
封燕国公
旌殊休也。
重以萑苻充斥。
荆楚伤夷。
遂加威望。
兹用底宁。
弓矢专征。
铜盐剧任。
安危攸系。
一以委之。
往哉荆渚。
荆渚既清。
又徙金陵
金陵以平。
救鄢郢之剽残。
拯江湖之焚溺。
期月之内。
罔不乐康
若乃考其才。
稽其用。
所至难息。
所施利兴。
智无不周。
技无不达。
韬钤捭阖。
固自生知。
诗礼几微。
雅当师道。
虽羽书叠至。
应用如神。
加以词锋莫前。
笔力遒劲。
屡献平戎之策。
每陈忧国之诚。
抑又城府坦平。
器宇冲邃。
禄利不盈于私室。
夙宵无怠于公家。
段颎在边。
未尝蓐⿺(寝八)
羊侃待士。
靡顾囊装。
崖岸不可得而臻。
波澜不可得而际矣。
所谓社稷柱石。
川岳英灵者也。
则知如何臣。
城如何功。
呜呼。
天赞其谋。
地袭其固。
非吾君不能用其才。
非臣诚不能就其事。
故曰为可为于可为之时。
则勋乃见。
城由而成。
由君而声。
城既牢矣。
人既休矣。
宜乎赞盛德之形容。
叙勋贤之丕烈。
恭以操觚载事。
作者为难。
臣非其人。
何以称此。
将欲刊诸贞石。
寘彼坤维。
垂于无穷。
期乎不朽。
属词愈拙。
染翰增惭。
铭曰。
惟蜀之疆。
拥抱岷梁。
斗绝诸夏。
裂为一方。
启达上国。
肇自秦强。
壮者五丁。
导彼青冥。
凿岩而梯。
飞栈以行。
动犹鸟逝。
举若猿轻。
汉人既迁。
言语乃通。
眇邈千祀。
遂参华风。
界彼邛滇。
靡设键关。
在古侵残。
为蜀之艰。
唐被圣德。
间仍凶慝。
猖狂逾纪。
吞噬无已。
芟狝楚驱。
氓不宁居。
皇帝践祚。
惊嗟震怒。
爰择荩臣。
推毂以付。
时惟燕公。
抚俗训戎。
硕画宏规。
神辅其衷。
始新城
心术潜形。
乃告编人。
版筑云兴。
相彼井𢌅。
观于封部。
谓兹郡邑。
量其户赋。
划界指期。
莫敢踰度。
人未安。
待城以欢。
蜀士方危。
待城而威。
阡陌绳直。
门闾棋布。
外耸风云。
内扃貔武。
卉木葱茜。
丽谯辉映。
戎马夜宁。
戈鋋昼静。
蜀山㟼㟼。
蜀江滔滔。
寇不敢窥。
人不知劳。
险而不烦。
峻而不哗。
去来出入。
嬉嬉一家。
燕公之德。
其谁与邻。
燕公之功。
式利于人。
德入人深。
功流不极。
名天隅
为臣表则。
中和四年记。
吊五妃墓十二绝句 其八 清 · 范咸
七言绝句 押侵韵 出处:此组诗原载于《婆娑洋集》,转引于范咸《重修台湾府志》(杂记),又载余文仪《续修台湾府志》(杂记)、连横《台湾诗乘》。
封题无树一孤岑,剩有儿童踯躅吟。
岂是五丁开蜀道(作者注:「《华阳国志》:『秦惠王许嫁五女于,蜀遣五丁力士奉迎,蛇山崩,同时压杀。蜀王痛伤,命名曰五妇冢』。」),却缘望帝哭春深(施懿琳编校)
雅州讨生羌书687年 唐初 · 陈子昂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十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洛阳市
将仕郎麟台正字陈子昂昧死上言。
窃闻道路云。
国家欲开蜀山。
雅州道入讨生羌。
因以袭击吐蕃
执事者不审图其利害。
遂发梁凤巴蜒兵以徇之。
臣愚以为西蜀之祸。
自此结矣。
臣闻乱生必由怨起。
雅之边羌。
自国初已来。
未尝一日为盗。
今一旦无罪受戮。
其怨必甚。
怨甚惧诛。
必蜂骇西山
西山盗起。
则蜀之边邑。
不得不连兵备守。
兵久不解。
则蜀之祸搆矣。
昔后汉末西京丧败。
盖由此诸羌。
此一事也。
且臣闻吐蕃桀黠之虏。
君长相信而多奸谋。
自敢抗天诛。
迩来向二十馀载。
大战则大胜。
小战则小胜。
未尝败一队亡一矢。
国家往以薛仁贵郭待封虓武之将。
屠十万众于大非之川。
一甲不归。
又以李敬刘审礼为廊庙之宰。
辱十八万众于青海之泽。
身为囚虏。
是时精甲勇士
势如云雷。
然竟不能擒一戎馘一丑。
至今而关陇为空。
今乃欲以李处一为将。
驱憔悴之兵。
将袭吐蕃
臣窃忧之。
而为此虏所笑。
此二事也。
且夫事有求利而得害者。
则蜀昔时不通中国。
秦惠王欲帝天下而并诸侯。
以为不兼賨不取蜀。
势未可举。
乃用张仪计。
美女
谲金牛。
因閒以啖蜀侯。
蜀侯果贪其利。
使五丁力士凿山通谷
栈褒斜置道于秦。
自是险阻不关。
山谷不闭。
张仪蹑踵乘便。
纵兵大破之。
蜀侯诛。
賨邑灭。
至今蜀为中州
是贪利而亡。
此三事也。
且臣闻吐蕃羯虏。
爱蜀之珍富。
欲盗之久有日矣。
然其势不能举者。
徒以山川阻绝。
障隘不通。
此其所以顿饿狼之喙。
而不得窃食也。
今国家乃撤边羌。
开隘道。
使其收奔亡之种。
向导以攻边。
是乃借寇兵而为贼除道。
举全蜀以遗之。
此四事也。
臣窃观蜀为西南一都会。
国家之宝库
天下珍货。
聚出其中。
又人富多。
顺江而下。
可以兼济中国。
执事者乃图侥倖之利。
悉以委事西羌。
得西羌。
地不足以稼穑。
财不足以富国。
徒杀无辜之众。
以伤陛下之仁。
糜费随之。
无益圣德。
又况侥倖之利。
未可图哉。
此五事也。
夫蜀之所宝。
恃险者也。
人之所安。
无役者也。
今国家乃开其险。
役其人。
险开则便寇。
人役则伤财。
臣恐未及见羌戎。
而已有奸盗在其中矣。
往年益州长史李崇真将图此奸利
传檄称吐蕃欲寇松州
遂使国家盛军以待之。
转饷以备之。
未二三年。
巴蜀二十馀州骚然大弊。
竟不见吐蕃之面。
而崇真赃钱已计巨万矣。
人残破。
几不堪命。
此乃近事。
犹在人口。
陛下所亲知。
臣愚意者。
得非有奸臣欲图此利。
复以生羌为计者哉。
六事也。
且蜀人尪孱(一作劣)
不习兵战。
一虏持矛。
百人莫敢当。
又山川阻旷。
中夏精兵处远。
今国家若击西羌。
吐蕃
遂能破灭其国。
奴虏其人。
使其君长系首北阙。
计亦可矣。
若不到如此。
臣方见蜀之边陲不守。
而为羌夷所横暴。
辛有见被发而祭伊川者。
以为不出百年。
此其为戎乎。
臣恐不及百年。
而蜀为戎。
此七事也。
且国家近者废安北
单于
龟兹
放疏勒。
天下翕然谓之盛德。
所以者何。
盖以陛下务在仁。
不在广。
务在养。
不在杀。
将以此息边鄙。
休甲兵。
行乎三皇五帝之事者也。
今又徇贪夫之议。
谋动兵戈。
将诛无罪之戎。
而遗全蜀之患。
将何以令天下乎。
此愚臣所甚不悟者也。
况当今山东饥。
关陇弊。
历岁枯旱。
流亡。
诚是圣人宁静思和天人之时。
不可动甲兵兴大役。
以自生乱。
臣又流闻西军失守。
北军不利。
边人忙动。
不安。
今者复驱此兵。
投之不测。
臣闻自古国亡家败。
未尝不由黩兵。
今小人议夷狄之利。
帝王之至德也。
又况弊中夏哉。
臣闻古人善为天下者。
计大而不计小。
务德而不务刑。
图其安则思其危。
谋其利则虑其害。
然后能享福禄。
伏愿陛下熟计之。
益州重修公署记 北宋 · 张咏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一、《乖崖先生文集》卷八、《成都文类》卷二六、《全蜀艺文志》卷三四
按《图经》:秦惠王张仪、陈轸伐,灭开明氏,卜筑是城。
方广七里,从周制也。
分筑南北二少城,以处商贾。
少城之迹,今并堙没。
命郡曰蜀郡
自秦至汉,民户益繁,改郡曰益州
由汉至唐,逆顺增损,出诸史论,此不复言。
隋文帝封次子秀为蜀王,因附张仪旧城,增筑南西二隅,通广十里。
今之官署,即蜀王秀所筑之城中北也。
唐玄宗幸蜀,升为成都府
唐末政弛,诸蛮内寇,高骈建节,即时驱除。
以为居人围闭,多萦肿疾,始筑罗城,方广三十六里。
清远江元在州前,因筑罗城,开移今所。
顾城之大小,足以知四民之治否。
朱梁移唐鼎,远人得以肆志。
王建、孟知祥,迭称伪号。
乾德初,王师吊伐,申命参知政事吕馀庆知军府事,取伪册勋府为治所。
淳化甲午岁,土贼李顺据有州城偏师一兴,寻亦殄灭(是年降府为州。)
危楼坏屋,比比相望;
台殿馀基,屹然并峙。
官曹不次,非所便宜。
至道丁酉岁,某始议改作,计工上请,帝命是俞。
仍委使乎,以董于役。
其计材也,先二年,讨贼之始,林菁阴深,多隐亡命,许其剪伐,以廓康庄,得凡二十万本,椽二万条。
贼乱之馀,人多违禁,恩宽贷,舍死而徒。
又以徒役之人,陶土为瓦,较日减工,人不告倦,岁得瓦四十万,新故相兼,无所阙乏。
毁逾制将颠之屋,即栋梁桁栌之众,不复外求;
平屹然台殿之址,即塼础百万之数,一以充足。
其计役也,得系岸水运二千人,更为三番,分受其事。
即早入晚归,当午乃息;
即辰后起功,始申而罢:所以养人力而护寒燠也。
徂冬,十月工毕,无游手,无逃丁,所谓不劳而成矣。
其计匠也,先举民籍得千馀人,军籍三百人。
分为四番,约旬有代,指期自至,不复追呼。
由台殿之土,资圬墁之用,与夫堑地劳人,省功殆半。
其东,因孟氏文明厅为设厅,廊有看楼。
厅后起堂,中门立戟,通于大门。
其中,因王氏西楼为后楼,楼前有堂;
堂有掖室,室前回廊。
廊南暖厅,屏有黄氏名筌画双鹤花竹怪石在焉,众名曰双鹤厅。
南凉厅,壁有黄氏画湖滩山水,双鹭在焉(其画二壁洎鹤屏,皆于坏屋移置。),因名曰画厅。
凉暖二厅,便寒暑也。
二厅之东,官厨四十间。
厨北越通廊,廊北为道院,一厅一堂。
厨与道院本非正位,盖撙减古廊二础之外盈地所安也。
凉厅西有都厅,厅在使院六十间之中,所以便议公也。
院北有节堂,堂北有正堂,与后楼前堂为次西位也。
节堂西通兵甲库,所以示隐固也。
凉、都二厅南列四署,同寮以居。
前门通衢,后门通厅,所以便行事也。
公库直室、客位食厅之列,马厩酒库、园果疏流之次,四面称宜,无不周尽。
疏篁奇树,香草名花,所在有之,不可殚记。
东挟戍兵二营,南有资军大库,库非新建,附近故书。
改朝西门为衙西门,去三门为一门,平僭伪之迹,合州郡之制,允谓得中矣。
不损一钱,不扰一民,得屋大小七百四十间(二营不在数。),有以利事矣。
若俟木朽而后计役,耗官损民,何啻累百万计!
州郡兴修,无足纪录,且欲旌其削伪为正,无惑远民,使子子孙孙不复识逾僭之度。
恭以给事圣门上贤,当朝硕德,立言稽事,理合化元,不虚美,不隐恶,文成笔端,动即不朽,欲凭实录,以光远方。
其兴修事迹,已述在前。
城隍庙 唐 · 段全纬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二十一
阳之理化任乎人。阴之宰司在乎神。
人保于城。城保于德。
德者。神所凭依也。
都邑之主。其城隍神之谓乎。
蜀地土惟涂泥。古难版筑。
秦惠王始命张仪守张若城成都。其环十二里。
其高七十尺。廨署廛里画其下。
井干楼橹森乎上。其金椎初作。
壤颓莫就。有大蔡周旋而行。
俾垒堵依准而立。即今城也。
其神功乎。由此而来。
乃墉洫崇浚。启塞扃固。
万雉逦迤。一都繁会。
神明支持。金汤缮完。
故前年蛮寇卒来。戎备无素。
但扰郊鄙。不近闉阇。
闭关戎严。即时罢退。
则扶倾捍患之力。其阴灵幽赞之神乎。
前之旧祠。寓托隈堞。
偏陋偪隘。星岁滋深。
是用改度方隅。惟新经搆。
去乎幽奥。就于高明。
其日惟丙。其辰惟已。
其卦直巽。其宫在西。
揭署于高门。宏敞于正堂。
丹雘于周墉。图绘于回廊。
庙貌如生。像容有睟。
神保是飨。永安定位。
俾夫农无水旱。人不夭札。
屏绝蛮夷。阜安闾里。
护乎封域。富庶乎亿年。
爰书经营。以昭祀事。
书诅楚文后 南宋 · 王厚之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二○、雍正《陕西通志》卷九八
《诅楚文》有三,《告巫咸文》在凤翔东坡,《凤翔八观诗》尝纪其事。
旧在府廨,徵归御府
秦穆公楚成王相好,及熊相倍十八世诅盟之罪。
以《史记》世家、年表考之,秦自穆公十八世至惠文王,与楚怀王同时,此诅为怀王也。
黄鹤楼漫成 清 · 陈之駓
七言律诗 押先韵 出处:黄鹄山志卷八
樗里(樗里:樗里疾的省称,战国秦惠王的异母弟。居于樗里,亦自号樗里子。善言辞,多智慧,秦人号为“智囊”。代称多智的人或出众的智慧。)骨销宫阙联,嶙峋铃塔俯江烟。
仙人骑鹤归何处?大别如龟相对眠。
望气栖迟悲故国,吹风指画乱青年。
我行一下玄祠去,问有楚封香火钱。
按:同上
秦祀巫咸神文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九、《欧阳文忠公集》卷一三四、《集古录》卷一、《六一题跋》卷一、乾隆《凤翔县志》卷七
右《秦祀巫咸神文》,今流俗谓之《诅楚文》。
其言首述秦穆公楚成王事,遂及楚王熊相之罪。
司马迁《史记·世家》,自成王以后,王名有熊良夫、熊适、熊、熊元,而无熊相。
据文言,穆公成王盟好,而后云倍十八世之诅盟。
今以世家考之,自成王十八世为顷襄王,而顷襄王名横,不名熊相。
又以《秦本纪》与《世家》参较,自楚平王娶妇于秦昭王,时吴伐楚而秦救之。
其后历楚惠、简、声、悼、肃五王,皆寂不与秦相接,而宣王熊良夫时,秦始侵楚。
怀王熊槐、顷襄王熊横,当秦惠文王昭襄王时,秦楚屡相攻伐。
则此文所载,非怀王顷襄王也,而名皆不同。
又以十八世数之,则当是顷襄
然则相之名理不宜缪,但《史记》或失之尔,疑「相」传写为「横」也。
巴国考 宋 · 王象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七七
《山海经》云:「西南有巴国」。
又云:「昔太皞生咸鸟,咸鸟生乘釐,乘釐生后昭,是为巴人」。
郭璞注云:「巴之始祖」。
事《寰宇记》:周武王伐纣,巴蜀之属髳、微预焉。
尚书·牧誓》云:「及庸、蜀、羌、髳、微、卢、彭、濮人」。
注云:「髳、微在巴蜀」。
巴之名已见于此。
《巴志》云:「武王克殷,封其宗姬于巴,爵之以子」。
春秋》:鲁桓公九年,巴子请与邓为好。
庄公十八年,伐楚。
文公十六年,巴与秦、楚共灭庸。
哀公十八年,巴人伐楚,败于鄾。
又曰:庸蛮叛楚,楚庄王伐之,「七遇皆北,唯裨、倏、鱼人实逐之」。
杜曰:「裨、倏、鱼,庸三邑。
鱼,今鱼复县也」。
《巴志》云:「战国时既称王,巴亦称王」。
《巴志》亦云:「周慎靓王五年蜀王伐苴,苴侯奔巴,巴为求救于秦。
秦惠王遣张仪、司马错救苴、巴,遂伐蜀,灭之。
仪贪巴苴之富,因取巴,执巴王以归,置巴、蜀及汉中郡(嘉庆刻本《全蜀艺文志》卷四八下。)」。
「事」字当衍。
秦惠王伐蜀 南宋 · 林之奇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八、《拙斋文集》卷一三
秦之破六国也,世之人皆谓其本于张仪之连衡,而破苏秦之从。
夫从约之破虽出于,而之所以并六国者,实非衡之力也。
使而不能知其先后缓急之序,则诸侯无自而平。
之所以能并诸侯者,其实出于远交近攻之策。
是谋也出于司马错,成于范睢
秦惠王欲伐蜀,以为道险阻难至,司马错欲其先从事于易以伐蜀。
其后攻诸侯,欲以兵取刚寿,范睢以谓先韩、魏而后齐、楚。
此二说者,并天下,其说盖出于此也。
大抵用兵之法,攻坚则瑕者坚,攻瑕则坚者瑕。
蜀瑕而韩坚,故先蜀而后韩;
韩、魏瑕而齐、楚坚,故先韩、魏而后齐、楚。
此盖先瑕而后坚也。
瑕者既为吾所有,则坚者果何所恃哉?
以此观之,则之并天下,实先此二策,而张仪之衡特为之助尔。
静胜轩记 南宋 · 邵博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六、《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三二
蜀远矣。
蚕丛、鳖灵,杂见小书,甚怪,盖不可诘。
《史记》:黄帝昌意娶蜀山氏女昌仆;
夏禹涂山杜预曰:「巴国也」。
巴蜀自五帝时已为婚姻之国矣。
《牧誓》曰「及庸、蜀、羌、髳、微、卢、彭、濮人」,孔安国以羌为西蜀,髳为巴蜀,固分矣。
秦惠王始置吏,始皇汉中巴郡蜀郡黔中为四,今蜀之名所以有东西哉。
《春秋》书楚人、秦人、巴人灭庸,而不云
应劭以巴为巴子之国。
巴郡风流,独高于也。
以地理志考之,巴郡在汉为县者十一,曰安汉,今果州其地也,自后汉至晋,皆以名县
宋为宕渠郡
后魏平蜀,尝迁矣。
隋开皇初,遂废。
唐武德中,置果州
大历四年充州十年果州
今州之地四十里,父老尚知为魏之故墟,而晋、宋旧地则不可识,况汉之安汉县哉。
其江山城邑,望于他郡,独刺史之府堂寝相属,制度卑陋,视民居有愧。
予以暇日行后圃,得败屋数椽于草树荒墟之间,盖洛阳张君宗著元祐间为郡时所建静胜轩也,刻石故在,弃为犬豕之牢久矣。
为理其栋宇轩槛挠折不圭者,伐去恶木,花竹俨立,金泉诸山宛若相就。
列图史笔研其间,欣然乐之。
以公孙丞相东阁倾天下,其废为马厩才几何时,况张使君哉!
自蜀之列为郡县可考也,此郡之废兴数矣。
故时城邑化为丘墟,垄亩至不可辨,所谓静胜轩者,能保其不坏哉?
盖物之成败,相寻于无穷,未有不与岁月俱往者。
予有感焉,异时此文出于断垣废井之间,读者可以慨然长叹矣。
年月日,河南邵博记。